(来源|风财讯 作者|王婷婷)
11月3日晚,“蚂蚁”上了热锅。全球最大IPO的巨轮,暂时戛然而止。至于是今年底,还是明年重新启动,还真说不清楚。
至少在招股后IPO被取消的案例中,苏州恒久等了6年,还从创业板改去了中小板;胜景山河则等了,一辈子...
就在马baba说了“中国银行还是当铺思想”、“巴塞尔协议都是老年人俱乐部”等言论后,就有人提醒了“话不可随口,事不可随心,人不可随意”。
毕竟这两句话的背后,蚂蚁的“高杠杆无限循环放贷”模式,如果向银行贷款,“当铺”会要求抵押率,走这套路只能喝汤(赚少量手续费),甚至可能汤也喝不成;如果走资产证券化,根据“巴塞尔协议”则要求提高资本金。
银保监会消保局局长就曾公开“批评”蚂蚁花呗[普而不惠]。
毕竟花呗分期手续费高于银行,借呗的年利率常年在15%以上,高的时候接近20%(相当于借1万元,最低一天1.5元利息,最高一天6.5元利息)。
而银行信用卡的年利率标准要求是15.4%(当然如果银行信用卡透支,利率采取万分之五的日息计算,年化利率超过18%)。
品一品就知道,为什么他们认为马baba是最不该说那些话的人。
蚂蚁牵头,重庆小贷“一骑绝尘”
一夜间,蚂蚁的杠杆到底有多高,也被拉到风口浪尖。
这时候一些人想起,黄奇帆“奇人”早已经大白话地告诉了大家。
今年上半年,在高金论坛上黄奇帆讲了他曾担任重庆市市长时候的一个故事。
2013年马云到重庆说,想搞个贷款公司。黄说:“你如果到我这搞小贷公司,只要不搞P2P,我三天就帮你全部办完。”
结果一办就办俩,蚂蚁在2011年和2013年,分别成立了重庆市蚂蚁商诚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和重庆市蚂蚁小微小额贷款有限公司。
那时候浙江、安徽、山东、上海等地已经度过了“发牌潮”,甚至开始整顿小贷公司了,重庆地处西部,反倒成就了这一轮金融浪潮。
接下来马上消费金融、小米消费金融成立,京东、百度、美团、滴滴、海尔、苏宁、众安、永辉等等很多大公司都在重庆拿到了网络小贷牌照。
毕竟蚂蚁“珠玉在前。用黄的话说,“现在蚂蚁金服公司100亿的利润,45亿利润来自于重庆那两个小贷公司。”
(具体如何操作,黄的演讲视频讲得很清楚,有兴趣可搜一下)
一时间,重庆成了全国的网贷中心(不是P2P),黄说重庆有全中国网贷余额的60%。
现在减少了一些,但依然是全国首位。央行数据,截至2019年3月末,全国小额贷款余额9272亿元,重庆的小额贷款余额1463.81亿元。
无论小贷公司增加的数量,还是实收资金额度、贷款余额,重庆也都“一骑绝尘”。
房企豪舞“小贷江湖”
重庆森林,也一度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小贷江湖。
在2017年底中国银行统计的265家重庆市有小额贷款公司中,就有22家加入了“中国小额贷款公司协会”。
当然,重庆市也有自己的小贷公司协会(简称MUCQ),从成员规模上说,可以算全国数一数二的。
在22家“国家队”的重庆小贷公司中,除了阿里系,最突出的就是“金科系”。
被选为会员代表的“重庆市涪陵区金诚小贷”、“重庆商汇小贷”(新三板最大小贷公司)的大股东都是重庆中科建设,黄红云弟弟黄一峰的公司。
“重庆两江新区科易小贷”(原名众盛小贷),大股东重庆财聚投资,是重庆金科投资控股的子公司,实控人黄红云。
副会长单位“瀚华金控”大股东是隆鑫控股,是重庆九龙坡国资委实控的公司。
作为其三大产业板块之一的“隆鑫地产”,曾经的百强房企,在西南地区有知名度,也曾参与接手成都热门的和记黄埔·南城都汇。
(有兴趣可以看看《深度调查:和黄成都囤地遭官方揭皮 一场精妙诡辩和白狼操作》)。
实际上,在重庆隔壁的四川,小贷公司也一度活跃,而且和房企关联者众。
比如第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广元融利小贷,是四川三利房地产投资组建的;广元全力小贷,大股东是四川开元集团(开元地产母公司);近期被约谈的仁寿金通达小贷、彭山建伟伟业小贷等,也都有当地房地产的背景。
在第一轮小贷成立潮中,房企就没有缺席。
比如在小贷发展最早的浙江,新湖中宝、浙江富润、广宇集团等房企,早已参与投资组建小额贷款公司。2008年上海批准成立的13家小贷公司,一半以上主发起人是房企。
绿地集团发起设立的上海奉贤绿地小贷公司,联合了大华集团、吉盛伟邦等11家公司,注册资本3亿元,一度是全国注册资本最大的小贷公司。
其后,花样年、保利地产、冠城大通等大型房企,也陆续在全国各地成立小贷公司,绕道非银行金融业领域,尝到金融融资的红利。
随着房地产调控对金融的收紧,房企涉足小贷的热潮降温。
尤其在今年,银保监会要求“小额贷款公司贷款不可用于股票房地产融资”;央行银保监会联合出手“禁止网络小额贷款用于购房”。
可以说监管层只有更严,没有最严。
融资不易、且行且珍惜
实际上,小额贷款属于网贷,受到5条原则的约束,平均不良率长期控制在3%以下,比信用卡的不良率还低(约4%)。
房企涉足小贷,更让上层担心的是蚂蚁式的高杠杆无限循环房贷,频繁重演,不加节制。
其实房企开始做小贷,就是因为主体融资不够,或者拿不到足够银行融资。
房企利用关联企业或关联交易,通过小贷公司、担保公司、保理公司等进行商票融资,才能”绕道”融到一些钱,它们已经成为表外融资的重要部分。
具体而言,就是房企通过“商票质押贷款”的方式操作。也就是让上下游供应商(收票企业)向小贷公司申请借款,质押的是它们手上的商票(背书)。
到期前,小贷公司直接委托银行或通过票据交换系统,向付款人提示付款。
小额贷款模式,属于商票融资,类似的还有担保公司模式、保理公司模式。
相较小贷,后两者是房企“明面上”经常出现的融资方式。
比如保理模式,因为做成ABS的融资模式,越来越受房企青睐,基本上已经是仅次于CMBS的房企第二大资产证券化产品。
担保模式同样,虽然担保不能直接做资金,但可以采取委托贷款的方式,给持有商票的借款人提供贷款,并且能通过灵活的产品设计来消化商业承兑汇票,提升商票的融资能力。
金科、阳光城都是行业内担保融资异常频繁的公司。
比如金科股份,2018、2019、2020(至今),无论负债高低,几乎每年向参股公司提供担保的融资额都在80亿元以上。 如果合计对子公司、子公司相互间及子公司对公司提供的担保余额则在数百亿万元。阳光城2020年的总计划担保额度更高达1500亿元(不超过)。
当前“三道红线”袭来,表外融资也会被监控,房企做小贷和担保的活跃度,会进一步降低,目前高担保、高小贷的房企也需要进一步寻求主体融资渠道,降低杠杆压力和资金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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